1800万封口费试图隐藏什么样的秘密，村办集体企业4亿多资金的流向“黑洞”，非法集资何以出现法治真空，龙口村民的实名举报为何杳无音讯。在反腐风暴中大小官员“中枪”消息不断的当下。渴望真相，惩治贪腐，让草根举报的个体声音表现的尤为亢奋。

  几年间，曾经一度兴盛的村办集体企业陆续倒闭。6800多万企业集资和4亿多银行贷款转嫁给无辜村民，国家税务流失、村集体耕地被非法征占。山东省龙口市北马镇簸栾村集体企业的“死亡” 迷团，是天灾还是人祸，引发村民的质疑，部分村民自2005年后，寒暑不易，数十年多次实名举报，称村里有苍蝇背后有老虎，请求拍蝇打虎，但举报似乎成为“天问”。

  坐落在龙口市一隅的北马镇簸栾村，明朝初年称南吕栾家村，后因祖辈以编簸萁谋生者居多,于明末改名为簸萁栾家村，因绕口，后约定俗成名为簸栾村。目前，该村有900多户、3000多口人。有这商业血脉传承的簸栾村民，因为村办企业的繁荣，一度成为当地远近闻名的富裕村。村办企业有科亿达集团公司和他的下属科特乐公司、龙口特瑞斯通制膜有限公司、信亿投资公司，龙口福利橡塑雨布厂、亿鑫房地产研发企业、科亿达热电厂有限公司等。

  据媒体公开报道，辉煌时期，簸栾村农村经济总收入曾超过13亿元，农民人均纯收入5900多元。如今，簸栾村办集体企业，除了几家被租出去的外，悉数已铁将军把门，荒草丛生的企业结束了昔日的辉煌，却延续了村民对企业“死亡”天灾或人祸谜团的质疑。

  而历来忠勇好义的好汉之乡，在村办企业倒闭后，却没有人挺身为败落的企业担当负责。

  村民形象的把集体企业的兴衰比成魔术表演：“虽然是乡村舞台，却引来各路神仙相继粉墨登场。栾仁科就站在簸栾村村民为他提供的舞台上，他跟变戏法一样，巨额资金，左手倒右手，折腾几下，忽然就没有了。”

  据了解，1998年12月，簸栾村支部、村委与身兼村副支部书记的栾仁科签订合同，委托其经营管理村办集体企业。

  “栾仁科成为企业掌门人后，将亲属逐步安插在村办企业，其妻隋月香任科亿达集团所属公司科亿达热电厂和龙口特瑞斯通制膜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妹夫栾积优、表弟栾可强、连襟随信好、侄女栾少蕾均在企业重要岗位。”村民王某如是讲。

  一位多次实名举报受打击报复而不愿透露姓名的村民称：“村办企业原来有6亿流动资金，3.2亿固定资产，年销售额达4.6亿。栾仁科掌舵后，打碎了村民的骄傲和梦想，集体财产成了的‘唐僧肉 ’。他以冒充股东签字和以资产重复抵押等手段，骗取银行贷款4亿元左右。以上市为幌子向社会非法集资6800多万，偷税漏税数千万。多年来，左手倒右手，通过关联公司挪用侵占数亿集体财产，而在群体举报和质疑声中，从未得到遏制。现任的村支书兼村主任栾殿献和副支书栾积优（栾仁科的妹夫），原是栾仁科的左膀右臂，2人均为村办企业的负责人，企业败落后，操纵选举，进入村决策核心，把持簸栾村财、政大权。配合栾仁科，逐年将集体企业资产变卖一空。”

  官方公开的信息可见当时村办企业财务混乱的状况。烟台中级人民法院的判决书显示：2005年7月至8月，山东科亿达集团有限公司财务副经理栾德水利用职务之便，先后13次以现金支票、转账支票提现或转账后提现的方式，分别从本单位和他的下属企业挪用资金累计达人民币2190万元，全部用于购买彩票，并且不予退还。而该案直到近2年后的2007年1月17日，山东省烟台市中级人民法院对栾德水才以挪用资金罪判处有期徒刑10年。

  据了解，2010年3月22日，农行龙口支行在和山东同大海岛新材料公司因科特乐公司抵押权纠纷案中败诉，败诉的原因是农行在科特乐公司由于主张的抵押物的模糊造成，农行龙口支行的败诉也暴露出村办企业资产重复抵押的端倪。

  “和栾仁科比，栾德水挪的那点资金，算是小巫见大巫了。栾仁科作为村委和村企业的负责人，本应该在这起案件中承担相应的责任，但他手眼通天，毫发未损。”原村办企业职工栾某讲。

  部分证据显示：2005年9月30日，栾仁科通过龙口农村信用社，亿鑫房地产研发企业向龙口远腾经贸公司转款600万元；2005年9月30日，栾仁科向龙口市福利橡塑雨布厂转账110多万元；2005年10月8日，栾仁科通过龙口农村信用社，通过龙口亿鑫房地产研发企业向青岛他的个人的公司转款660万元，用途为货款。

  尽管企业经营处以崩溃边缘，被村民称为“魔术师”的栾仁科，还试图通过左右银行为企业输血。2005年12月2日，栾仁科在龙口农村合作社法定代表人王其明（被判刑）的帮助下，通过挪用村办企业资金入资的方式，被任命为该银行董事。

  2005年8月中旬，由于非法集资的群体呼声和受害人的投诉，龙口市政府、北马镇政府成立调查组进驻簸栾村，调查栾仁科和村办企业存在的问题，当时政府负责人为副市长孙德奎（目前，因涉及嫌疑违反法律违纪被羁押），但证据显示，栾仁科却在此期间，还分别向关联企业挪用转移资金。

  因贪腐落马的孙德奎在龙口任职副书记兼副市长7年期间，分管金融和企业。孙、栾的交集，让栾仁科有更大的发展舞台，不久前，有新闻媒体报道：“贪腐市长孙德奎余罪未了。”按照举报的材料反映：2003年，栾仁科在其妹夫栾积优，表弟栾可强（原龙口国土资源局工作人员）以及孙德奎的帮助下，以龙口亿鑫房地产研发企业开发龙口家具装潢市场项目。所得4000多万的收入被侵吞瓜分。

  2014年1月27日,山东省纪委副书记、省监察厅厅长马明生提出，对案件久拖不办 领导要担责要求。据法制日报的消息，2014年10月24日，孙德奎在德州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开庭，近1年时间过去了，关于他是否获刑的消息，再也没媒体进行公开报道，种种现象令人感觉神秘莫测。坊间传言讲：孙德奎在受审期间，供出龙口原农村合作银行法人代表王其明，使王其明加罪，其目的是侧击他的保护伞，以求保护自身。而他在龙口期间，栾仁科曾一次性出1000万，行贿某领导，为孙德奎升迁铺路。

  实名举报人任女士，非簸栾村人，2005年她在北京和栾仁科认识，栾仁科称自己私企帐上有几个亿不知干什么，在地产行业耕耘多年的任女士推荐让其做房地产生意，2005年5月，栾仁科全资在青岛市注册青岛欣鑫置地公司，栾仁科给任女士20%的股份，聘她为公司CEO。2005年10月26日，在青岛开发一处楼盘时，按照合作方（海军青岛某部）的要求，青岛欣鑫置地公司需有4个亿的资金，项目专项建设资金不小于1.6亿，栾仁科说他有这些钱，他称仅在龙口农业银行，自己就有流存资金1.7亿元，之后，栾仁科向海军青岛某部出具了一份由中国农业银行烟台北马支行的资信证明，证明显示：科亿达2001年—2005年一直被山东农行评为AAA级信用企业，2005年1月至10月25日，账户流存资金1.7亿元。而按双方约定期限内，青岛欣鑫置地公司需先向海军青岛某部交付保证金及另外的费用3000多万，但该笔款在海军青岛某部一再催要下，青岛新鑫置地公司始终没有将约定金交付。协议签订批准后，海军青岛某部负责人和任女士却联系不上栾仁科。这一反常的现象，让她和海军青岛某部负责人感到困惑不解。2006年7月份，任女士和海军青岛某部负责人到龙口市了解科亿达公司及栾仁科个人的情况。找到当时的农业银行龙口市支行负责人江行长和王行长，得知来意后，江行长则有些气愤地说：科亿达仅欠农行就1.4个多亿，一年利息就八、九百万，公司是C级信用企业，说他是A级企业，简直是胡说。任女士让其联系栾仁科一起求证，江行长说我们根本找不到他。同时，还了解到，科亿达集团公司并非是栾仁科的私人企业，有关科特乐公司非法集资“吸金”的说法在当地也传的沸沸扬扬。之后再找龙口农行，接待的王行长对这份资信证明持模棱两可的态度。

  任女士称:“调查后，我和海军青岛某部感觉到很震惊和气愤。这不是欺骗我和部队吗，没想到栾仁科敢动用集体资金和股民的血汗钱，这是让我们和他共同犯罪。他在青岛公司购置的90多万宝马X5和一辆价值70多万的宝马530，都是挪用的集体企业的钱。我掌握的栾仁科挪用资金的的证据是他的下属提供的，这些证据只是冰山一角。”

  2005年10月份，龙口远腾经贸公司法定代表人迟大强不满栾仁科资金挪用，将他转移集体企业资金的部分证据交于任女士。

  簸栾村不愿透露姓名的举报人讲：“2014年8月份，得知中央巡视组到龙口巡视的信息，知道巡视组在龙口公安局对面的一栋楼的2层办公，我连续几次挂号要求反映问题，但被堵在楼下的北马镇政府安排的人在门口给拉走。”

  实名举报人栾正（化名）是簸栾村的一名党员，他反映称：“2012年，簸栾村在没有土地批复手续的情况下，栾殿献非法利用集体土地进行房地产开发，其中有一地块，建筑面积2170平方米，中标价格为1180，其中620平米价格以1080结算。在施工中，栾殿献以承包方误工为借口，将合同改为1580元每平米，中间差价84万，承包方只得了35万，剩余48万款项让承包方栾元省打条，栾殿献却将钱自己独吞。2013年11月，楼房以高价2800元每平米卖给村民。其中差价去向不明。2012年，自己就村土地违法的问题曾经到龙口土地局向稽查科王科长举报，之后，建设确实也停了一段，但不久就又复工了。2009年，栾殿献私自将村集体土地80多亩，以1000多万的价格卖给鱼片厂，土地收入资金不明去向。2015年5月，栾殿献将科特乐查封的价值1500万的设备，以500万私自卖掉，资金去向不明。”

  栾正讲：“2014年9月14日，自己实名举报后，曾经问询过工作人员，对方称举报已经转交山东纪委，让我保持电话畅通，想着终于盼到有人管了，就24小时不敢离电话，但盼来盼去，一直也没有人来调查问询。”

  2006年10月20日左右，任女士自己专程将证据材料跑到龙口政府当面向龙口市孙德奎，时任龙口市委书记于爱军（现任烟台市常委副市长）反映。

  “这么一起巨额非法集资，骗取国家银行贷款、侵占挪用公款的大案，在龙口官场似乎波澜不惊。”回忆当时情况，任女士说：“我当时和建设方一行3人，去见孙德奎时告诉他，栾仁科正将股民血汗集资款，转移挪用，希望可以制止，而孙德奎则这样对我说，你自己不存在买股票，全国这样的事情那么多，为什么就只盯住我们龙口了，我说我就知道龙口的事情，其他的我不知道。我问，栾仁科用资产重复抵押骗贷让国家受损失你们也不管吗？孙德奎说，那不怕，我让银行核销了就没有事了，我说，你们不管，我找上级政府，孙说，我们有人，青岛、省和北京都有我们的人，你就是找到，还是要交到我这里，我不办，总理也没有很好的方法。”

  2013年1月9日，中央纪委常委、秘书长、新闻发言人崔少鹏表示，纪检监察机关提倡实名举报，凡是实名举报的，优先办理，及时回复。但反映龙口簸栾村问题的实名举报人却未得到回应，个中原由，耐人寻味。

  据龙口政法单位内部人透露：“当年，烟台市公安局曾督导龙口市公安局查办，但龙口市某领导却以‘影响社会稳定’为由，不让公安局查办。”

  2001年6月，栾仁科以科亿达公司、信亿公司和科特乐公司即将上市为幌子，向社会公众发行股票，套取现金6800多万元。”

  龙口市新加镇韩家村的韩思全在接受媒体采访说:“我买了16万股，已退还了3万多，目前还欠自己12.8万。”

  2015年9月28日，记者电话联系栾殿献，问村民举报的有关问题，他在电话中回答说，没有土地违法的事情。当再问别的问题时，就挂断了电话，之后再次拨打栾殿献的电线日，记者电话采访北马镇镇长曲庆祥，电话未接通。同日。电话采访该镇主抓政工，处理过簸栾村民举报问题的魏克义书记，魏书记称不方便说，记者想进一步沟通，但魏手机匆匆挂断了电线万封口费封不住的实名举报

  党的十八大以来，从中央到地方“打虎拍蝇”力度不断加大，大大提振了人民群众参与反腐的信心和热情。但是，仍有一些地方和部门的腐败现象未得到一定效果遏制。举报人信息被泄、遭打击报复的案例时有发生。一些地方的举报渠道不安全、不畅通或是花架子，甚至发生举报信件被搁置、泄密，举报者遭受打击、报复、陷害的事件时有发生。

  因为实名举报副部级官员华润集团董事长宋林包养情妇,并涉嫌贪腐，而“一举成名”的经济参考报记者王文志，日前曾经发文讲：如果不把权利管进制度的笼里，权利人就会提这笼子抓人。

  2006年，村民栾积宏举报村办集体企业偷税漏税数千万，但举报信几经辗转却落入栾殿献手里，栾积宏由此受到打击报复，逼迫无奈，栾积宏不得不磕头认错，栾积宏的遭遇在簸栾村妇孺皆知。

  “那时候村里的高音喇叭经常广播栾积宏举报的事情，自那次被打击报复后，他很消沉，即使你现在找到他，神志不清的他也说不出什么来。”村民王某讲。

  任女士的不断举报，让栾仁科和其幕后保护伞感到恐慌。2007年上半年，副市长孙德奎曾以1800万的封口费，让其息事宁人，遭到任女士的拒绝。

  任女士的举报的消息也让簸栾村的村民知悉，2006年，任女士多次接到来自龙口的关心提醒，让其注意人身安全，此时，任女士也感觉到人身威胁如影随形，期间，在北京自家楼下，她也常常看到冯凯带着几个陌生人，晃动的身影。

  据任女士回忆说：“2006年10月20日左右，孙德奎强留她一行3人吃饭，饭菜刚上来，孙德奎不停出去包房接电话，在期间任女士出去接电话时听到孙德奎提到车停到啥地方等机会，我觉察孙德奎举止异样，饭没有吃任女士和随同的一行人匆匆离去。”

  任女士的说法，得到在龙口当地知情人的印证，知情人栾某、曲某讲：“由于集体企业的问题牵扯某些领导，当时，受某领导授意，孙德奎和栾仁科合谋原计划安排一起车祸。当时参与的有10多个人，主要有莱州和龙口的社会无业人员。动用的车其中有一辆是那种厚铁皮车，叫黑金刚，试图在任女士饭后离开龙口时伺机制造车祸。”

  2015年9月15日，簸栾村那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实名举报人这样讲：“2007年，由于我的举报，栾殿献试图用30万找道上人于伟（音）报复我，于伟是龙口人，我也认识他，事先我得到信息随即找他们，我对他们说，我们之间不是个人恩怨，如果你们伤害我和家人，我也不会放过你们，事情公开后，自己才免过一劫。”

  威胁和利诱是他们惯用的伎俩。这位举报人接着说：“在2015年春节前，自己接到陌生人来电，对方称是北京来的记者，说有事找他了解情况。“来人住在龙口的海湾大酒店，是个豪华套房，有3个人。一个40多岁，说普通线来岁，是济南口音。我当时问他们，你们找什么。他们说，找你了解下你的举报情况。我当时很纳闷，我给的举报信他们怎么会知道，我感觉蹊跷，就敷衍起来。他们又说知道你身体不好，很同情你，这让我更加警觉，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体健康情况，后来来人又说，你经济条件也不好，这么不容易，还在为老百姓办事，全国这样的事情多了，何苦呢，还是安心过日子吧。我们这里有40万，无另外的意思，就是给你保养身体，改善下生活，也不用转账，我们这里拿有现金。我当时看到那一摞现金确实有些心动，但考虑村民的委托和感受，我还是断然拒绝了。”

  “我们还要在村里生活，凭着自己的良心干事，举报他们，自己也不能得到啥好处，家人还反对。”簸栾村实名举报者如是讲:“反正我们都实名举报过，有记录。如果打击报复我们个人不怕，关键怕连累家人。要求不要透露自己的姓名。”

  村民栾某讲：如果村两委换届易人，我们大家都希望村里当家人能够调查企业何以倒闭的原因，数亿资金去向，给困惑的村民一个交代，然而，村办企业倒闭了，那些在企业负责的一帮人把持了村两委的话语权，栾殿献连任三届，让我们村民连查清事情真相的机会都没有。

  “虱子在光头上，问题明显就摆在哪里，4个亿几年就没有了，还外欠4亿的债，这些债我们全村人几辈子也还不完。他栾仁科的生活却丝毫不受影响，他在村里有（村民称村干部和栾仁科在村里一起盖的几处房子），在烟台、北京天津都有房，女儿还送到美国，难道这些不是问题吗?现在我们面临的困惑是没有证据，我们小老百姓从哪里要证据，村民反映的问题政府职能单位不是没有查过，每次都不了了之，除非中央排除干扰直接查处，不然，簸栾村的窝案、串案，永远会不见天日。”栾某讲。

  实名举报杳无音讯，也恰似乎应证了龙口原副市长孙德奎“有关系”的说法，。据了解，这位孙德奎市长之后升迁之莱阳市市长，潍坊寒亭区委书记。他的最终落马还是毁在了“贪腐”二字。

  村民栾某讲：“由于分赃不均，村里那些既得利益者现在还相互指责，但当外来力量危及他们时，他们就又会拧到一起。”

  簸栾村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村民讲：怕担责任，村里所有人都知道科亿达会计栾景章、科特乐公司会计栾元州（音）为求自保，手里各还有一本账。公司的两本账，一本是应付检查，一本被藏匿的则是真实反映公司财务的账本。

  簸栾村企业倒闭，并没有影响企业掌门人栾仁科的生活。目前，在北京定居的他依然安享富人的生活，出门飞机、住高档酒店，其女儿2015年初也被送往美国。

  2015年的初秋，在栾仁科的家乡簸栾村，随机接受媒体采访的村民大都冷漠的不愿意提起他的名字，即使是他的往日的亲戚，也会说别提了，不要提他了，他把好端端的企业给毁了，留下个烂摊子，躲起来了。

  对于栾仁科来讲，生养他的簸栾村应该是他的福地。企业被掏空后，他悄然离去。村民见到他的最后一次，是去年他母亲去世时，有人看见过他的身影。

  “栾仁科虽然不在村里，但还在‘垂帘听政’遥控指挥，败落后集体企业固定资产的变卖就通过一个姓张的女性来处理。此人原来在科亿达宾馆工作，16岁就跟了栾仁科。”村民讲。

  有知情人爆料：“今年的8月份，栾仁科坐飞机去广州、深圳通过，向在国外的女儿输出被侵占的资金。”

  2006年，新华网转载刊发的题为《山东龙口 骗局连环套为何屡屡得逞》的新闻稿后，2009年5月28日，有网友留言原文如下：我是一名科亿达以前的职员，知道大部分内幕，栾仁科一天的监狱也没蹲，并不是他找关系的！这场“局中局”都别做评论，真正被害人是他！不知道内幕的就别做评论！栾仁科身败名裂，公司的钱被出纳转走（出纳员已经被捕，但他拒绝把钱拿出来。有人暗中将他保外就医！他没脸回波栾村！栾仁科是真正的受害者。被某人利用，某人在勾结公司出纳转钱，栾仁科不得不背黑锅）真正的内幕永远都见不得天的！某人的关系太大了！栾仁科都惹不得！腐败！

  举报人反映：栾仁科为求自保，利用企业资金，编织经营自己的关系网络。村民实名举报簸栾村办企业的问题，得到多名龙口籍高官的关照，其中一位曾任职中央政法委、中国法学会等部门，其弟是栾仁科公司的法律顾问，在当地呼风唤雨，一位则在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工作的女姓领导，目前也已退休，而另一位高官曾任职中组部，人称“京城高爷”，虽并不是龙口人，但其和栾仁科掌控下的关联公司，龙口远腾经贸有限公司关系密切。

  2012年8月29日，龙口远腾经贸公司法定代表人迟大强以中间人的身份在北京朝阳区朝阳北路星河湾5号楼3单元901，购置一套当时市值2500多万的二手房产。按照房产中介公司的说法，这处高档社区的豪华楼房，留的都是虚假的联系方式，房产主人非常神秘。而神秘背后，让举报人看来，隐约期间是否有关联交易提供了质疑的空间。